客有自关辅来言秦民之东徙者馀数十万口携持负戴络绎山谷间昼餐无糗糒夕休无室庐饥羸暴露滨死无几间有为秦声写去国之情者其始则历亮而宛转若有所诉焉少则幽抑而悽厉若诉而怒焉及其放也呜呜焉愔愔焉极其情之所之又若弗能任焉者噫秦予父母国也而客言如是闻之悲不可禁乃为作商歌十章倚其声以纾予怀且俾后之歌者知秦风之所自焉 其五

累累老稚自相携，侧耳西风听马嘶。

百死才能到关下，仰看犹似上天梯。

紫箫吹断彩云归，十二楼空尽玉梯。

彩仗竟无金母降，仙裾犹忆化人携。

千年洛苑铜驼怨，万里坤维杜宇啼。

莫倚危阑供极目，斜阳更在露盘西。

扶桑西距若华东，尽在天王职贡中。

一自秦原有烽火，年年选将戍河潼。

春明门前灞水滨，年年此地送行频。

今年送客不复返，卷土东来避战尘。

尽室东行且未归，临行重自锁门扉。

为语画梁双燕子，春来秋去傍谁飞。

灞水河边杨柳春，柔条折尽为行人。

只愁落日悲笳里，吹断东风不到秦。

累累老稚自相携，侧耳西风听马嘶。

百死才能到关下，仰看犹似上天梯。

上得关来似得生，关头行客唱歌行。

虚岩远壑互相应，转见离乡去国情。

前歌未停后迭呼，歌词激烈声呜呜。

天下可能无健者，不挽天河洗八区。

折来灞水桥边柳，尽向商于道上栽。

明年三月花如雪，会有好风吹汝回。

行人十步九盘桓，岩壑萦回行路难。

忽到商颜最高处，一时挥泪望长安。